伍睿问得直接，纪璇也没回避这个话题。

　　“嗯。”

　　伍睿，“听曾茜的意思，宋总并不知道今晚的饭局对象是我们。”

　　纪璇用手拢紧伍睿搭在她身上的外套，“准确点来说，是他不知道今晚一起吃饭的对象是我。”

　　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，纪璇和伍睿的关系突飞猛进。

　　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伍姝当初对伍睿的评价——女性之友。

　　确实，伍睿这个人对待女性不仅真心尊重，而且绅士妥帖。

　　纪璇话落，伍睿叹口气，想安慰她，手抬起的一瞬，顿了顿，又落了下来。

　　越界了。

　　代驾来的时候，纪璇正在神游。

　　上了车，纪璇靠在座椅里，头看向车窗外，借着酒劲，更允许自己思绪乱飞。

　　伍睿知道她当初跟宋昭礼的那些事，秉承着她不说就不过问的原则，低头摆弄手机。

　　另一边，邱林看着内视镜里的宋昭礼问，“宋总，我们现在？”

　　宋昭礼说，“跟上去。”

　　邱林，“是。”

　　昆明的夜景比清城热闹。

　　大概跟四季如春有关，没有乍冷乍热，所以街上也不会出现萧条的景象，不论什么时候，总有行人来去匆匆。

　　车外霓虹不断地往后退，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
　　宋昭礼抬手轻扯脖子间的领带，淡漠问，“你觉得伍睿和纪璇现在是什么关系？”

　　车里就两人。

　　宋昭礼这话问的是谁，再明显不过。

　　今时不同往日，短短半年，邱林在这方面的造诣增进不少，“应该是合作伙伴。”

　　宋昭礼沉声说，“什么样的合作伙伴，会让一个人从清城跑到昆明”

　　邱林沉默。

　　宋昭礼把扯下来的领带攥在手里，“伍睿人品瞧着不错。”

　　邱林对答如流，“比起您还是差点。”

　　宋昭礼轻笑出声，“邱林，现在不是让你拍马屁的时候。”

　　邱林脊背挺得笔直，不卑不亢道，“宋总，我只是在陈述事实。”

　　知道邱林这半年越发人精，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，宋昭礼闭上了眼小憩。

　　想到今晚见到纪璇的场景，想到她现在的淡定和临危不乱，宋昭礼下颌不自觉绷紧。

　　她之前就很优秀。

　　如今的她，更加耀眼。

　　邱林今天开的车是腾创在昆明分公司新购置的车，当地牌照，所以跟踪起人来，毫无心理负担。车抵达纪璇居住的小区时，邱林为了不显得刻意，故意开出去一段距离。

　　等到约莫纪璇付钱下车，又把车倒了回来。

　　不得不说，邱林在卡时间这方面绝对是一把好手。

　　他把车倒回到纪璇小区门口时，恰好看到了纪璇和伍睿并肩上楼。

　　看着两个人一起进楼道门的背影，邱林神情稍显愕然。

　　他倒回来的这个时间……

　　似乎刚刚好。

　　又似乎，不那么好。

　　“邱林，走吧。”

　　邱林，“是。”

　　开车回酒店的路上，邱林不止一次看向内视镜。

　　宋昭礼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绪，他琢磨不透。

　　他甚至连宋昭礼现在对纪璇是个什么态度都琢磨不透。

　　是爱？

　　还是愧疚？

　　又或者是其他？

　　廖北的电话，是宋昭礼回到酒店后打进来的。

　　卡的点刚刚好。

　　宋昭礼边走到酒柜前从里面取出一瓶红酒打开，一边按下接听。

　　“说。”

　　廖北在听闻琛说宋昭礼今天去昆明后，一整天都心绪不宁。

　　他有事瞒着他，心里发虚。

　　“听说你今天飞昆明？”

　　宋昭礼喝酒，“嗯。”

　　廖北试探询问，“怎么样？”

　　宋昭礼沉声反问，“什么怎么样？”

　　廖北想冲口而出说‘当然是你跟纪璇’，话到嘴前，话锋一转道，“当然是分部考察的事。”

　　廖北话落，宋昭礼端着酒杯走到沙发前坐下，两条修长的腿自然微敞，“还没去，明天过去看看。”

　　听到宋昭礼的话，廖北顿感不妙，轻咳两声，“那你今晚？”

　　宋昭礼喝酒，喉结滚动道，“今晚有人给我牵线搭桥介绍项目合作伙伴。”

　　廖北闻言吁口气。

　　看来是他想多了。

　　下一秒，宋昭礼哑声说，“介绍的是纪璇的公司。”